莫伦纳小镇【一】
cp暂定杰裘杰无差
背景设定维多利亚时代末期，十九世纪末的伦敦。
尊重原设，有推演内容，有私设人物
小学生文笔，有bug欢迎指出
但丁·阿利吉耶里笔下的地狱，是九层漏斗的模样，刻画着八大原罪，乍眼看去，似是安稳，实则摇摇欲坠。皆让人仓促，惶恐，不愿接近。那么，被沦为“第十八层地狱”的人间，又能得到怎样的地位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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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愈加寒冷，尤其是寒气透骨的伦敦东区。但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眷顾的小镇总是温暖的，如果忽视那些灰色雾霾的话。白沙街街角那家面包店早早开门，满脸褶皱的维尔吉娅婆婆站在门前呼出一口白气，松弛干瘪的双手搁在胸前搓了搓。哦，上帝，她爱着阳光，那穿透雾气的温柔颜色甚至可以让她年轻四十岁。
门口的招牌像面包店的主人一样老旧了，油漆一块块掉下来，落在并不高大的盆栽里，匿进并不显眼的浅叶。牌子露出饱经风雨的原木色，就像维尔吉娅被岁月染白的金发。她开始懊恼，当初为什么不使用原色的木牌呢？这可比墨绿的刺鼻油漆令人舒服多了。
“嘿！早上好，维尔吉娅婆婆！”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令她吓了一跳。脸上刷满油彩的青年出现在她身后，拍着她的肩膀。
婆婆见到来人舒了一口气，不停抚着胸口好令自己平静一些。青年见状似乎有些失落，只好走进屋子，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。“不得不说，您真是无趣，每次都是这个反应。”
“你不该这么鲁莽对待一个老年人，我的孩子。我年纪大了，而你还没有三十岁。”维尔吉娅说教他，走到后厨，“今天需要来点什么面包，又或者是什么馅的三明治？”
“随便哪个都可以，谢谢。”裘克打了个哈欠，蓬松杂乱的暗红卷发垂在脸颊两侧。
“早安，维尔吉娅婆婆，今天也要一袋牛角面包。”小姑娘并不甜腻的说话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小丑先生，他抬眼看去，一个系着园丁围裙的草帽姑娘，站在他旁边。她也注意到了小憩中的裘克，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。
“早安，小丑先生，我是艾玛·伍兹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”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，和西区同龄的孩子一样对每个人都用俗套语句友好地打招呼。她像混乱小镇中的一张白纸。可惜园丁围裙太煞风景了，不然这模样谁见了都会认为是个富豪家的女儿。裘克这样想，可惜他并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。
“早安，伍兹小姐。事实上我没有名字，你可以叫我Joker。”
“joker？不错的名字，裘克先生，您似乎和我一位重要的朋友很像呢。”艾玛·伍兹面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，她打量着裘克，最终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电锯上。“这是锯子吗，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。”
裘克把锈迹斑驳的电锯立在墙角。
“这是我的表演道具，如你所见，我是个马戏团的小丑。然而我不会用它伤害到别人。”他不经意的瞥了瞥伍兹围裙的口袋。“不错的园丁围裙，颜色很好看，只是单调了些。你需要一些红色来点缀自己。”
艾玛·伍兹的笑容逐渐凝固，神色复杂。她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。而维尔吉娅婆婆刚好把热乎乎的面包端了出来。“裘克怎么会做出伤人的事呢？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，维尔吉娅笑了起来，苍老的声音略显粗粝。“来，你们的面包。对了，艾玛小姐这几天总是买很多牛角面包呢。”
“因为疯人院的孩子们都比较喜欢这种。当然也包括皮尔森先生。”女孩接过纸袋，从围裙口袋里取出四十便士放到桌子上。
“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们，回见，维尔吉娅婆婆，裘克先生。”
婆婆目送她离开，裘克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。贫民窟里白纸般的天使女孩？烂透的想法！难道这个恶心的地方有多张脸的人还少吗？
他可不是没看到女孩衣服上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血污泥点。
维尔吉娅看裘克一副忧心忡忡的丧气面孔有些担心，她拿起装着蓝莓酱三明治的纸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“但愿你没什么糟心事，孩子。”
裘克回过神来，匆匆从破旧的皮夹克口袋取出钱，“我没事，这是您的三便士，感谢您的面包，或许我会有一天好心情的。”他对着老人咧嘴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，抓起牛皮纸袋和墙角的电锯离开，匆忙的样子吓坏了才光顾面包店的俄罗斯中年女人。
“老天啊，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孩子。”女人喃喃着摇头。维尔吉娅笑了，揽过她的肩。
“哦不，别这么想，亲爱的，要知道他只是看上去疯癫了些。或许你会知道的，裘克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
女人似乎并不对他感兴趣，她更关心一家人的早餐该吃些什么。
“但愿如此。请来一份法式长棍，婆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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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昨夜莫伦纳小镇附近的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吗？或许开膛手先生能替你解疑。
红玫瑰的香气是很刺鼻的，绅士先生第一次这么认为。阴冷的巷子里，血腥味混杂着玫瑰香在雾气中弥漫。杰克将手中的玫瑰丢在血泊中，令人反胃的鲜血一点点把花色染得更红。
“您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，小姐？”他俯下身，对着血泊里濒死的女人行了一个礼，微笑得温柔而残忍。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体微颤，目光里满是错愕和恐惧。她的喉咙被锋利的指刃刺穿，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感到绝望，这个夜晚邀她共舞的男人还没碰过她，甚至即将致她于死地。还没等来杰克的回答，女人就倒在地上没了气。
“洗掉伦敦的一点污泥，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。您说对吗？”杰克的刀刃划开女人光裸的腹部，摸索到左肾的位置，小心翼翼挖了出来。
“我想您并不需要这个东西，亲爱的小姐。请允许我让‘他’寄给警署部一份小小的礼物。”
“您为什么不动了？我更喜欢看您瑟瑟发抖的样子，艾德文斯小姐。”低哑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，他想他知道明日新闻报的主角了。
想阻止我吗，来吧。
杰克依旧从熟悉的铁锈味里醒来，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。被子上有一张被撕坏的小纸条，他颤抖着手，拿起它看着。
上面写着：寄出去。
寄出去？什么寄出去？
他回头，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。
“该死，那家伙又做了什么！”他打开它，血的味道直冲鼻腔。报纸包裹着的半颗深红色肉块呈现在他眼前。这是开膛手的嘲讽，对他，对警署，对那些女人，对整个伦敦的讽刺和蔑视。
糟糕透了。
他撕碎了纸条。
窗外寒气依旧。
“伍兹小姐，我希望您能离那个危险的家伙远点。”皮尔森用严肃的语气对她说，“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，他会伤害到你。
”
艾玛·伍兹切着面包片，毫不在意慈善家的警告。“是您想的太过复杂，皮尔森先生。我从琼斯小姐那里得知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。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，那是我想要的。”她从橱柜上取下一大瓶果酱，拿起抹刀仔仔细细将果酱均匀涂抹在面包片上。“哦，对了，孩子们的早餐时间到了。您不需要整理一下餐桌吗？”
伍兹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，她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。然而克利切·皮尔森并不领情。
“莉迪亚·琼斯？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护士，最好离她远一点。她可不是什么善茬。西区的人虚伪得很，您不想遭遇什么不测吧？”
......
沉默半晌，皮尔森离开了。
莉迪亚·琼斯。艾玛·伍兹默默念叨这个名字。
皮尔森是对的，她知道的未免有些多了。
可那又怎么样呢？至少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，这就足够了。
裘克住在东伦敦的莫伦纳小镇，可他的工作在西区的马戏团。他在那里也算个小有名气的滑稽戏演员。维尔吉娅总喜欢以这件事为傲，她认为东区的孩子能在西区有一份工作是件了不起的事。
然而流浪汉们并不这么想，有谁会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去关注别人的事业呢？比起这个，他们更想用这点时间偷点食物填饱自己的肚子。
事实上裘克在条纹尖顶帐篷里并不吃香，甚至经常遭到欺辱。
“瞧啊，这不是我们的哭泣小丑吗？你今天又迟到了伙计！”一个声音远远传来，裘克抬头，不禁皱了皱眉。
瑟吉两指捏起装着三明治的牛皮纸袋，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，“贫民窟的可怜虫，你就只能吃这种东西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。”果酱面包被抖落到地上，被微笑小丑的尖头皮鞋一脚踩烂。蓝莓酱混着泥土黏乎乎地粘在地上。
“看到了吧？我可不是故意的，是这块垃圾自己跑出来的。”
“时候不早了我的伙计，表演要开始了。尽管并不期待你的表现，但我相信观众们看到你一定会发笑。你懂得是哪种笑声，对吗？”
微笑小丑离开了，裘克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。
这个上午又要饿肚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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准备连载，持续缓慢更新中。